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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正见与命运|《空谷回音:听如孝法师慧解人生五十年》

作者:释如孝
介绍:我们要想回归到自己生命的本体,恢复我们自净的功能,就需要有正见。当我们有正见的时候,就算事物看似很纷乱,很矛盾,找不到出路,看不到希望,哪怕步步死机,我们也能步步激活。
出版社:宗教文化出版社
出版时间:2021年
页数:220千字
ISBN:978-7-5188-1192-2

内容简介

第九章 正见与命运

第一节 古人对生命的思考

根据佛教的正见,我们了解到在动态多元的背景下,人形成的种种知见,实际上都有所偏颇。我们现前的一念,因为自我的原因,不断地去抓一个点的时候,生命是一个破碎的状态。在这个破碎的状态下,我们迷失在种种的现象中,生命无法可持续性地恢复和完善。我们的人生在每一个念头的自我割裂当中,走向了烦恼的迷惑,从而产生惑业苦的无限循环,这种循环就叫做轮回。轮回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状态,是一种不完善的生命状态。

当我们了解到这种宏观的变化规律,以及生命正处于惑业苦动态的延续的时候,我们对生命还会发出惊叹。我们大概会清醒过来,会恢复一些理智。我们要想回归到自己生命的本体,恢复我们自净的功能,就需要有正见。当我们有正见的时候,就算事物看似很纷乱,很矛盾,找不到出路,看不到希望,哪怕步步死机,我们也能步步激活。所以,我们要学会用正见去安心,正见是纲领,方法可以无量。

每个人都想要触摸生命,碰撞生命,找到与自己对话的途径。几千年来,无论在思考上、行动上,或是在艺术上、人生目标上,人类一直在探讨生命,但没有将其总结为无我,中国古人总结为诚意,“至诚若神”。“至诚若神”是对生命充满激情的无限展望和追求。这种心态在我们中国人的思维模式以及生活痕迹中比比皆是。从伏羲画八卦,到文王绝天地通,再到董仲舒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,再到汉文帝对整个国家文化的统一,乃至于唐宋的辉煌,以及明清的保守,都是在生命的体验上想要提升人们生命的境界。所以,中国人注重方法论。

很多人的认知很感性,这决定了古代追求族群生活,追求天下共荣,追求仁义礼智信。所以古代人说出来的法都属于精神层面的。《道德经》中是从道、德、仁这三个层面来讲的:从宇宙为道,从规律中展现生机叫做德,从人类对生命的方向叫做仁。什么是宇宙意识呢?《道德经》说得很清楚:“生而不有,长而不宰,为而不恃,天地不仁。”这句话告诉我们天地之间不是以仁作为中心,而是以道德作为中心。在天之道,在地之德,在人之仁。人类安住于地球,地球来源于宇宙,宇宙是什么?好像离仁太远,我们还想把仁的事情搞定。

古代儒家把“仁”发挥到圆满。儒家中的一个感性的理念是“仁义礼智信”。仁在先,是基础;义是生命的境界,是人与人之间应保持的价值观;礼是人和人对接的方式;信是每个人能够自我安立的前提;智是人应该懂得在理论上曲线前进,兑现实践。我们会发现说得太过于具体,以至于人只能够脚踏实地,不敢仰望星空。中国人太现实,现实到对天地鬼神只是做祭祀,而不做深究。虽然在中国的远古文明中谈到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”,把道给予很高的地位,但都是存而不论。

古人好简,所以采取的方法都是化繁为简。对古人而言,这是为了更大的成就,但对现代人来讲,是大量的信息流失。现在人回不去了,在简单当中,不知道古人到底是在什么境界下,确立了这些概念和名言。这些概念和名言的境界,又要通过什么方法才能够获得呢?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困惑。我们如何穿越五千年文明的累积,从厚重的信息堆里,通过概念还原生命的境界呢?这就需要我们有一个线,把生命的境界再做一次开发和厘清。

站在宇宙的角度,缘起是一条线。仁义礼智信,都是缘起之后的事情,不是生命的本体。人的思考要有一些参照物和一些背景,这样我们才能有一个效果,有一个出路。

第二节 宏观的正见

缘起是理,仁义礼智信是事相。理是理论,是说教,是一个完整的体系,是一种高度的概括。缘起是一种理论,这个理论可以概括所有纷繁的事相。事相是局部的,理是宏观的。所有事相都能表示出理的合理性,也能展现出理的作用性。

致知格物,是用理去格,“知”是智慧,“物”是事相。能格的理,化繁去简,让很多复杂的现象达到统一,最后得到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定理。比如,所有三角形的内角和都是180度,天下所有三角形的变化规律都不出这个理。这个理是有普遍性的。人可以通过一个理念,把很多纷杂万象总结,做到成竹在胸。这是中国人追求的一种生命境界,叫做“不乱于心,不惑于情”。

如何让我们的心和我们的情不乱不惑呢?这就需要一个理。很多复杂的事物在理上面如热汤浇雪,一触即化,所以理非常重要。我们经常说这个理,但是不知道它是什么。道理道理,能走通的才叫做道理。有的人现在的路都走不通,走的都是生老病死的断头路。

人所有的思想、肉身看似都有着天地不可泄露的秘密,但这个秘密每天都摆在我们的眼前,我们却不知道。为什么不知道?因为我们迷惑于事相中,我们的心把所有事相都认为是自我,这个“我”化不掉,它很多事,在理和事之间插了一杠子。

佛门讲空,是不让我们对事物产生偏见。空,有,非空非有,即空即有。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个宏观的理念,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产生了问题。

对于一个事物的存在,从一个侧面看,它的变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,这就是空。空是针对结果来说,一切法没有自性。一切法虽然没有自性,但它现在确实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折射,会对我们产生影响,怎么能够说它是空呢?所以它是有。这么看来,它有的时候空,有的时候又是有,所以产生了第三种判断——既不是空,也不是有,非空非有。到了这个名言境界,已经说不清了。

如果说不清,实际上是个戏论,是个笑话,我们都说不清楚,事物能呈现那种状况吗?有些人很聪明,觉得好像这三种情况都对,那么它可能只有一种情况,既是空的又是有的,如此,又出现一个名言安立。那是矛厉害,还是盾厉害?中国人很早就有这个矛盾论,这是中国人认识到了真实的时候,一种非常重要的开启智慧的思辨方式。实际上,当我们说事物是即空即有的时候,又陷入了矛盾。它是空就是空,怎么又是有呢?

自我认知一个事物,必然会落到这四种名言境界,这就是偏差。我们认知事物本体的时候,会落到这四分之一当中。我们说它空,就减少了它的本质;说它有,又增加了概念;说它非空非有,这是戏论;说它即空即有,这是矛盾。那么,我们说是什么?当然,我们很难从理上去给这个事物下一个判断。但从现象上来讲,诸法是缘起的。诸法既然是缘起的,就不是“自生”的,也不是“他生”的,也肯定不是自他二者“共生”的,也不会“无因生”。我们现在活在什么境界?缘起的境界。缘起是有还是空呢?

从现实生活来说,我们的感受是“有”,我们活在“有”当中。这个“有”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问题,针对这个“有”,我们质疑它,此时我们追求什么?空,一空生万有。很多人在老年的时候说:“哎呀,我还不如死了。”这时候,他就追求空了,他觉得“有”好累。但是当一个新生命诞生的时候,“我要这个,我要那个。”都是在追求“有”。我们现在拥有的感官世界,如果没有,就很可怕,我们不会认为自己想要放下这些。当有一天,我们特别想放下,这种情绪会非常强烈。比如想自杀的人特别想放下,放不下了,就采取极端。

我们人活得好累,这边待不舒服,那边也待不舒服,像是被悬空了,反正无论怎样就是不对。但是我们在人生过程当中都认为是对的,有哪个人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?这个很有意思,我们把自己局限得只能是四分之一。矛盾的起源在哪里?作为法性来说,它以道而存在,凡是存在,都会被毁灭。所以印度人很聪明,他们发明了一个湿婆神。创造是他,毁灭也是他。这代表他们自己没有见地,只是从现象上谈,反正都是这神在这里搞事情。神能创造一切,又能毁灭一切。反正我们就是一个棋子,我就接受算了,他说啥就是啥,我放弃生命的投票权还不行吗?最后自暴自弃了。

修行要有伏龙缰,要有降龙锁。缰、锁在手就是正见在手,龙和虎无论怎样厉害,都得听我们的招呼,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。我们一直活成客人的角色,太苦了。求人不如求己,我们要做自己的主人,不要看别人的指挥棒了。他的指挥都是乱的,我们跟着他,他把我们卖了,我们还帮他点钞票,我们已经点得好累了。所以我们要来做主人,要把这些妄念都格清。从理上来说,我们终于有一个正见,能让我们认识到事相纷繁复杂的矛盾,从矛盾中看到它的片面性。从对这四种片面性的探索,我们得到了一个完整的体验。这是一种快乐,我们的精神世界终于找到了一份大餐,不再钻牛角尖了。

人的思想一直在活动,如果所有的活动都带着自我的话,那么不是落在空,就是落在有。这一念落空,那一念落有,所以我们很矛盾,很痛苦,无可适从,我们想停下来,但又没有停下来的地方让我们安住。当我们综合去评估这四个片面的时候,心可以在现象当中超越。为什么可以超越?我们有了更宏观的正见,它可以让所有的矛盾纷纷化解。对于外在的一切境界,我们若有所偏颇,都是因为不正知;而排除了不正知,我们就会获得正知。

第三节 修身与治心

当我们获得正知的时候,就回到了生命的本体。从生命的本体中,我们看待一切事物都是宏观的。这个时候就谈到了修行。我们讲了修行的方法,实际上修行的方法是很感性的,这是儒教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的原因。真正有着生命情怀的人,他的精神世界是不会枯萎的,是满足的。君子为什么能够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?因为他的内在是快乐的。就像庄子一样,在陋巷中依然快乐,因为他在精神上有受用。

中国古人说的东西,都是真实的体验。但是很多人学偏了,狂妄自大,没有体验,却像戏子一样地装。圣贤很快乐,是因为圣贤来源于体验,而我们来源于概念。我们是装不出来的,很多人是以我执去装。所以生命需要体验,中国人提出了一套完整的修行方法。首先要有一个广大的情怀,这个情怀是中国人一直讲的“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。

人生应该有所作为,“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实际上是我们生命内在的一份光明,它会给我们一种成就感、归属感。这个理想不见得符合宇宙规律,但它却符合人性。人性是需要被关怀,被鼓励的,需要被给予正向的、积极的能量。所以在圣人中,比如释迦牟尼佛或者古往今来那些有生命体验的人,都认可这种生命的绽放,这是一种获得快乐和幸福的途径。

如何获得呢?古人提出了方法——格物致知,一方面要格物,更重要的是要至诚若神,正心诚意。我们的心要正,我们不能够否定客观规律的存在,承认它的存在,在规律之间摆正我们的位置,这是正。我们和它善意地互动,一定会有结果,遵循它的规律,然后再完善它,就能达到生命的改造和解放。

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皆以修身为本。我们的心不可见,那至诚若神,诚意为本,正意诚心,从哪里下手呢?我们的身体,是我们切身体验到的自己的因果,它本身是修行的载体。对于我们来说,心虽不可见,但我们的心的展现就体现在我们的身,这就找到了一个比较落地的下手处。天子虽然高贵,也要从身体启动生命,这是起点。

人所有生命的感知,必须要通过眼耳鼻舌身意。对心的锻炼实际上是对身的锻炼。中国古人很聪明,他所有的生活内容,有很多在我们现在人看来是奢侈,却不知道古人都是拿来练心的。比如皇帝的冠冕堂皇,皇后身上的金钗宝凤,一切装饰都是为了修身。因为戴着它走路,要有威仪,身正心即正。

身正需要规矩的帮助。规矩是给有生命情怀和理想的人用的,所以他们遇到规矩会欢喜;没有智慧和情怀的人,总想打破规矩。

人类社会一直在建立规矩和打破规矩。法律一直在改进,有时却不能够使人的道德得到提升和完善,反而还是有很多人知法犯法。为什么?当一个人不想拥有一个东西的时候,我们给他说什么都没用。所以外在形式的约束,只能起到一定功效。真正的提升要从内在入手,这是佛家说的治心。

第四节 戒定慧的功德

佛家治心怎么治呢?戒定慧三学。戒,比如不杀生,是非常重要的,为什么?佛家的理念是在众生平等前提下,认为一切生命都值得尊重。中国人也提出了这个理念,叫做“上天有好生之德”,但是没有把它落在行为上。这也没问题,为什么?在世间想要取得所有人的认同,首先要以人为本。但对于真正追求生命的人来说,他关怀的是所有众生,慈悲心覆盖的范围不同。

不杀人是人类起码应该遵循的。但是很多有生命情怀和爱心的人觉得这个要求太低了。现在有很多人养宠物,他对宠物的情感比对自己还要重。同时,总有一些人喜欢打破规则。前两天,有一个人把一条狗给活活地煮死。这到底有没有违背人性?这难道是一个人应该做的吗?可是法律没有办法治他。我们不必恨那个人,因为他有无明,我们自己也有无明。他的无明比较明显,但可能我们在别的事情上面的无明,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佛教讲,我们的行为应该有一个标准,这个标准就是戒。戒是自觉地遵守,法律是被动地要求。没有人愿意被要求。当一个人追求生命的真实的时候,他首先缘一切境界。这个境界是什么呢?他对生命的正见。如果正见没有成为生命的源泉,戒也是一个教条的规定。正因为有正见,才会觉得所有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,所有情怀都应该得到释放,所有生命的美好都应该去开发。

可能有些生命体看似卑微,但是它也代表了真理。基于对真理的关怀,而非情感的冲动,我们应当尊重它。这种认知是从平等的真理中流淌出来的,所以佛教的戒叫做无漏。戒的无漏,体现的是一种理性,而非感性。感性的事情很难落实。佛教说不杀生,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喜欢狗就不杀狗,而是一切生命都不应该被杀。这是从平等的真理中流露出来的自觉,是对生命最高的认同和最宽容的理解。

人人都可以认识到这个理,可以用此知见的支撑,改掉自己的错误行为,让生命得到提升,这是佛法的伟大。

圣人说的法都不同,仁义礼智信是一种很感性的概念,就像口号一样,不容易找到具体的下手处。相比而言,佛教非常聚焦地提出“戒”的理念。正如不杀生戒,可以缘一切众生,让我们的慈悲心来开发我们的觉悟。我们可以自己抉择去不去受持,一切取决于我们想不想拥有慈悲的、觉醒的未来。

这是一种启发性的教育,像父母对孩子的教育一样。我们给他说一个真相就够了,他的生命需要自己去抉择。一个人不能代替另外一个人的觉悟,这是佛教为什么这么宽容,为什么不愿意过多地说一些话去要求众生的原因。佛教把每一个众生都看成佛。试问在我们的人生中,我们曾经得到过这种认知吗?我们曾经得到过这样的尊重吗?我们对自己又有尊重吗?

佛教提出的戒定慧,不同于教条的东西。当我们能履行戒的精神,心就定下来了。正如当我们缘一切众生,充满了慈悲心,我们的心会定,会非常优雅,非常从容,非常负责任,非常敬畏。这种敬畏是一种生命的庄严,而非生命的恐惧。

戒有身戒,口戒,意戒,凡夫首先要从身戒上去学。我们在行为上做到不杀生,仅仅这一条认知就可以开启我们的智慧,让我们此生都能心安,安安心心地过日子,这是戒的功德。我们有这份持戒的心念,所有天上飞的、地上爬的、水里游的,走到我们的面前,都会受到我们外相的鼓舞,它见到我们是欢喜的,甚至一股凉风、一个树叶,都和我们的生命同频共振。我们的外相因为善念而与众不同。这是生命深层的生机和力量,是一种光明和从容,是生命的境界,而非概念。此时,我们就是自己生命的艺术家,真正地住在自己的情怀当中。我们的生命每天都在升级,甚至睡着都能笑醒。

所以,佛教的修行是很快乐的,没有任何教条的东西,完全是一边体验,一边深化,一边缓和自己严酷的内心和对自我的惩罚,一边优化提升我们的福报,改善我们的人际关系。当我们的身清净的时候,我们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废话,如口吐莲花。

佛陀有四十颗牙齿,这种庄严相是他的功德所感召的。佛陀从不说废话,不撒谎,所以他的牙齿紧密,白如玉,坚如铁,晶莹灿烂。佛陀没有说这是他的境界,而是说所有生命都具备美好和庄严,这就是佛。佛陀没有绑架任何人——没有用道德绑架,没有用知见绑架,只是分享真实的状况。佛陀尊重所有人,尊重所有人的选择。佛陀的意当中流露出的完全是智慧和慈悲,不流露时是光明,一流露就是慈悲。

因为戒定慧的功德,佛陀圆寂以后,色身烧出来的都是舍利子。舍利子是与佛法真理相应的色法,它代表了佛陀的生命没有杂质,清净无染。由佛陀的口所说的法,都被结集成经典。这些经典成为他时时刻刻与我们进行交流的一个渠道,所以佛陀的口是常住的。佛陀的经典常住,他以愿力加持这些生命的分享,所以他的意如金刚不动,永远住于正见。

第五节 每天参一参

佛性这种清净庄严的生命体,每个人都具足。佛陀通过无漏的善法,以光明和生机超越了我们凡夫。

我们生命中全是概念和猜测。当我们下了一个断语的时候,就入了自我的陷阱。因为我们对生命没有佛陀那种真实的感受,所有评判都是隔靴搔痒,都是用一些知见去绑架别人,要求别人。因为自我是有排他性的,当自我认同这个观点,必然排挤不同的观点。所以我们很难和亲人、朋友融合,很难和我们的事业融合,很难和我们的生命融合,我们也没办法尊重它。如果我们的知见落在一个点,就完全没办法避免。我们都知道那样不好,却只是想从现象上避免,结果还在造这样的因,那怎么能够避免呢?所以觉知的能力是很重要的。

唯明、唯知、唯觉是我们生命的本体,但我们没有用这个能力,一生都处于不知、不觉、不明不白的状态,怎么会有好结果呢?整个社会都在不知不觉中,哪里有前途呢?必然会出现战争、瘟疫、灾难、杀戮这些种种恶性的循环。在生命的体验上,我们中国的圣贤可以说是铆足了劲儿,饱含生命的情怀,把对子孙的祝福发挥到极致。

能做到仁义礼智信的人,需要我们管理吗?做不到仁义礼智信的人,能听从我们的管理吗?那么这个世界的希望到底在哪里?人们说的和做的经常是矛盾的,也想解决问题,但是往往用原子弹来恐吓,这是好因吗?人类没办法,也知道这样不好,这样的管理经常会失控。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控制,才能够谈到管理呢?这个问题是水涨船高,一直没有解决。因为我们认不清,所以拎不住,我们的方法都是在向着相反的方向去。大到宇宙规律,小到一个念头的因果,都是这样。

事物再复杂,都遵循因果定律,让我们有迹可循。对于这些外在信息,我们如何判断它的本体,而不是看见这个信息,就好像斗牛一样,铆足了劲儿去追那块红布呢?我们人类已经活在这种条件反射中了。当我们在知见上立得住的时候,外在的一切缘都没有办法主宰我们的因,我们的因就回归到生命的本体了。因此知见很重要,戒定慧都是知见的产物。

佛教,好像很复杂,实际上它最简单。佛教离我们人生很远吗?念念从法性来,念念又回归到法性。对于法性,佛法在解读它的理,而我们活在它的事和表象中。我们没有用我们的智能,我们的智能是潜伏的。

世间大事比起究竟的真理来说,都是闲事,没什么大不了的事。而我们所认为的很多人生大事,都是在制造问题,根本没有为我们的人生带来一点儿希望、关怀和生机。真正伤害我们的正是我们自己的知见。我们是想站在更高远的生命体上来看待自己的生命,还是想站在我们念头的杂染上面去经营人生呢?这就是觉与不觉之间的抉择。

觉是对真实体验的认同。鉴古知今,我们这一代人会发展出新的实践方法。实践的方法有这个时代的使命,但理是不可能被超越的。我们要找到这个时代人迷惑的地方,这是我们自己的希望所在,也是我们对家人、对这个时代的回馈和祝福。时空是相对的,但缘起是不重复的。看到这个时代的问题是什么,我们就用理去格清它,再给出合理的建议,那么我们的生命就可以在这个时代优化、升级,我们也一定会胸有成竹地得到完善、提升。

关于知见和缘起,我给大家布置点儿功课。有六个话题,大家参一参。这个世界到底是空的,还是有的?是非空非有,还是即空即有?我们的生命本体到底是什么?生命的现象是缘起,又是怎么来的?我们把这六个问题每天参一参,老了以后不会得老年痴呆,我们每天都会对生命有所期待,有所发现,有所敬畏,有所情怀。这是在现实世界中,用佛法的理念去解读我们自身,解读这个社会,创造我们的未来。

佛教修行实际上是修弟子的一种生活方式,也是我们的一种心理轨迹,也是我们未来成就的助缘。命运在我手,命自我立,这一切都能够成立,我们想要什么,就从这里面拎出什么,它最终就是什么。